拾玖

【魔道祖师】筑梦[1-7 完][忘羡][外二篇《香炉》衍生]

灯花鹿:

汪叽视角,试图解个梦。人物属于亲妈秀秀,OOC属于我。


亲妈秀秀说了,漂亮的细节需要时间磨。汪叽太有本事,细节磨得漂亮;我文力不行,到这程度已经跪了。


五千字都是花式,花式求文的套路大家都懂的。


求亲妈秀秀让wifi借助香炉知道汪叽当年到底都跟他说了什么,让汪叽再全部问他一遍,让wifi全部改口一遍。


只有一句“我跟你走”,迷妹不甘心啊!


 


【筑梦】


 


(1)


“天子笑!分你一坛,当做没看见我行不行?”



 


夜深人静,云深不知处一段墙边却有两道剑锋不时相撞,在黑暗中溅出细微的火花。交手的两人不知为何,竟然仅仅是在单凭剑技一较高下。


最初两人都是使上了灵力的,结果对方并不恋战,很快就跳下墙头,收敛了灵力往黑暗处钻,一门心思找机会溜走的样子,让蓝湛马上明白过来,对方不愿意惊动他人,更不愿意因为灌注到剑身上的灵力光芒暴露身形。


一身白衣在明,要捉住一身黑衣在暗,本就拖自己后腿,意图既已被他识破,他当然不会给对方这个便宜,于是也收敛了灵力。就算单凭剑技,他的胜算也已是极高,加上熟悉环境,对方一步一步被他有意识地逼回墙根,很快就只能束手就擒了。 


眼看就要不敌,想到被抓住的话这酒也一样不保,魏婴颇遗憾地扁扁嘴,品了品口中余香,左手摘下腰间那一小坛,掌心劲力猛地一吐,让它暗器一样向蓝湛奔袭而去。


这一下来得既快又准,黑暗中带起一股劲风,蓝湛一时误以为对方一直在留力,眼下才使出十成的功夫,便也不敢怠慢,以避尘护在身前全力一击,没想到响起的不是兵刃之声,而是哗啦一声响,打碎了什么东西,然后就被酒泼了一身。


酒量几分胎里自带,几分后天练成,蓝家人自然是没有锻炼机会的,蓝湛被这浓烈的酒气一熏,恍惚了一瞬。只是得了这么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,那人就不见了。


那人与他年纪相仿,应当是此次新来蓝家听学的小辈,但服饰装扮没有明显标志,不点朱砂也不使刀,除了不是来自于金家聂家,并无其他线索。他带着一身酒气去向蓝启仁禀报此事,蓝启仁气得胡子都在抖:“不用查了,一定是云梦江家那个混小子魏婴!你明天到学堂来一起听课,给我盯紧了他!”


 


蓝湛便回去沐浴更衣。不知是不是被那酒气熏了一阵,当晚他入睡特别快,还做了一个梦,梦里他跟叫做魏婴的那人继续着未完的比试,畅快无比。


大约是那一场打得痛快,却又不痛快。


长辈以及兄长与他切磋都是点到为止,同门其他人还需要他注意手下留情,今天终于遇到一个可以放开手脚过招的人,可惜,如果不是一个逃一个抓的情景就好了。





(2)


 “蓝湛,问你个问题。你——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?”


 


 


这个魏婴,动起手来略逊于他,动起嘴皮子来却是要秒杀他,监视抄书才第一天,蓝湛就忍无可忍动用了禁言术。


这是魏婴第二次向蓝湛抛出问题,但蓝湛内心的回答依然是否定的。


并没有讨厌。既然在他家的地盘上待着,言行举止就该守他家的规矩,否则被他这个掌罚的盯上,也是自作自受。但要论这个人的话,不仅没有讨厌,反而还有些好奇。


 


众人都说蓝家长公子和煦二公子清冷,但实际上也不过是家族培养方向不同而已。


长子作为未来的继承人,需要早早随父母走动,结识其他世家子弟,与性格各异的同龄人交流,多数养成了温润可亲的性子,其余人则自由发展,天性不拘,在家还要受家规制约,出了家门倒也可便宜行事。


这现象也不仅蓝氏双璧这一代。前任家主就一样是和风细雨,家主的弟弟,大家都难以应付的那位蓝启仁,则不知哪来的古板到死的性格。


蓝曦臣自从出门行走江湖,成长环境中的清冷对他的影响便渐渐化去,号是长辈取的,给他取了“泽芜”也是抱有扶助弱小,惠及诸人的期望。而蓝湛十四岁首次夜猎一战成名之前,都一直留在家里精进修为,受蓝启仁管束成了习惯,以云深不知处的严肃为常态,出门也是一人一剑一琴,直到遇上完全不同的魏婴,不由自主地便在意起来,仿佛滚油入冷水,滋啦一声炸开了花。


 


这天晚上,蓝湛那个梦起了一点变化。


原先只是简简单单一个打斗情景,四周黑漆漆的,只有两个人影而已;这次周遭变得亮堂起来,赫然便是他家的藏书阁。被他下了禁言术的魏婴,失去了唯一能胜过他的手段,很快就眼睁睁看着避尘打落了随便,人也被他制住,按在地上。


 


 


(3)


 “魏婴——!”


 


 


蓝湛猛地坐起身来。


这个梦又有了一些变化。这次他并没有下禁言术,还是一样制住了魏婴。没了随便的魏婴,从一地被他们打落的书卷里摸了一本向他摔过来。


结果竟是一本春|宫|图|册。


 


蓝湛恼怒地想着,一定是白天那本图册的错。


不仅被诓看到了失礼的东西,连再打一场的要求都被拒绝了,心情很是郁结。要不是因为身处藏书阁不可损坏书籍,他一定当场祭起避尘揍得魏婴不知东南西北。


 


蓝家家教虽严,行事保守,但思想可真算不得保守。


抹额到了一定年纪后便要开始佩戴,其意义也要同时讲明。虽然尚未遇到命定之人,但好奇的孩子们怎么可能不接着问何为“命定之人”,这时候蓝家的长辈便会以宗族里已经婚配之人为例,简单地给他们解释。


从长辈那里了解到一定程度,孩子们自会去私下八卦谈论,只是蓝湛严肃过头,不参与、不理解更不支持这种小团体行为,他知世上有周公之礼,但认定只可夫妻关起门来行事,和他人公开谈论是万分失礼的;更不知这种原以为陪嫁里两三张压箱底便能交待清楚的正经事,居然能花样百出,被编成册子,看一眼就觉得血气翻涌。


 


因为这个梦,感觉到下|身有些异样。


这事给他的冲击极大。本以为再看到魏婴,只怕也是要第一时间联想起此事,于修为的心境大大有害,已经决定能不搭理便不搭理这个祸害,可此情此景却入梦来,片刻不放过。


蓝湛低声地,人生第二次失态地对空怒斥了一句“滚”,然后披衣出门,去了冷泉。


 


(4)


 “这两只都是公的!”


  


春|宫|图的内容变了。从一男一女变成了两个男性。


梦境是模糊的,其实并未看清,但蓝湛直觉看到的一定是两个男性,醒来之后也对此感到震惊。


虽知男子精|满|自|溢,可能会招来旖旎梦境,但这内容有违人伦,实在令人无法释怀。


 


从冷泉回来,蓝湛注意到两只兔子伏在草地上一动不动,虽然知道再跳脱的动物也是要睡觉的,但还是有些在意,便过去把两只兔子都掀了起来。


安静的那只挪了挪步子,抬头看了看他便又蜷成一团闭上了眼,活泼的那只嘴嚼了嚼,头顶蹭了蹭他掌心,舌头扫过他的手指。


蓝湛心头剧震。呆了片刻他又伸手继续骚扰起这兔子来,发现这兔子性情就是如此,被闹醒便舔他一口,反复十几次无一例外。


吃了斗蟋丸一样的这只兔子在他书桌上留了一排脚印,吃了斗蟋丸一样的那个人,则在他心里留了一排。


蓝湛最后是如梦初醒地逃回静室的,第二天一大早便去跟蓝启仁说不再去一同听讲,只是这原因,怎么也没办法禀明了。


 


 


(5)


 “不好意思,我不是故意的。你重新系上吧。”


 


 


这一次蓝湛惊醒的时候,脸色忽青忽白。


同一室的蓝曦臣还没睡,见他异样,唤道“忘机?”


蓝湛眨了眨眼,才从梦里的藏书阁回到了现在的地方,岐山不夜天城。因为是齐聚岐山,住在人家的客房,就连蓝氏高门大户、本家子弟,也免不了要和兄长共用一室。


 


“忘机可是出门来到岐山,也见了些仙子们,有中意的人了?”蓝曦臣微笑着问道。他看出来胞弟的表情里都是隐忍和羞愧,还以为他是到了满盈的日子,又见了哪家姑娘心生好感,以至于在今晚身体起了反应,便顺水推舟地询问。


 


不仅他,蓝家上下都一边欣慰着蓝湛的成就,一边暗地里担心他会孑然一身。


不说家族势力,蓝家人个个相貌上佳,进退知礼,愿意嫁的姑娘能从云深不知处排到彩衣镇,但秉承先祖为遇一人而入红尘之风,没有得到那唯一的意中人青睐,便选择独身终老的也是大有人在,蓝湛性情内敛坚忍,长辈时时担心他中意的姑娘无从察觉,被他人抢在头里求娶了去,蓝曦臣便抓住这个机会,想要探一探他的口风。


哪知道蓝湛开口却是苦涩:“兄长不必再问了。”


蓝曦臣一惊,难道他看中的姑娘已经被什么人追求走了?不说别人,这次那个魏婴也在,姑娘们先对他动心的可能性实在太大了,还好蓝湛接下来的话让他松了口气。


“只是今日被人扯掉抹额,心有不甘罢了。”


蓝曦臣见胞弟仍在介意此事,便安慰道:“不用太较真。真论起来,这抹额还要先经了绣娘们的手呢,还是得自愿送出才做得准。要是不分缘由一概得认,那我们蓝家的女儿,岂不是随便来个修为更高的人就能强娶了。”


蓝湛低声应了一句,起身备水沐浴去了。


蓝曦臣看着他背影,想到扯掉他抹额的正是魏婴,不知为何突然联想起探水行渊那次,他嘴上说不带,心里却很想带魏婴去,心头突地一跳。


 


身体可以平息,然而心情却不能。听了兄长的劝导之后,更是不能。


梦中的情节进一步地发展下去,这次他制住魏婴、居然主动除下抹额把魏婴绑上,被画着两名男子的春|宫|图|册砸了一下以后,还因为言语相激,对魏婴出了手。


梦中的魏婴喊着让他清醒些。


的确是清醒了,从梦里被惊醒。


自从魏婴离开姑苏,内心好不容易一点一点淡化下去的痕迹,被一次见面,一条抹额,几句对话,又重重加上了一层烙印。


蓝湛吐出一口气,认命地闭上了眼睛。


 


“你是个什么人!”


——命定之人。


当年他怒极之时问过的话,终究是有了答案。


 


 


(6)


 “滚……”


 


 


在梦里对喜欢的人做了罪无可恕的事情,是什么心情?


众人说魏婴修鬼道修得要失控,蓝湛心痛魏婴心痛得要失控。早知如此当初就算抓也要强行抓他回家关起来的心情,在梦里竟然体现为了强暴。三年养伤期间,惯常受此梦所苦,不过和当初梦境里那图册刚刚发展到变成男子间时相似,只是直觉,并无细节,直到几年后一次夜猎。


 


他本着度化第一的原则,问那灵究竟有何心愿未了。原以为死者作怪是嫉恨他人所致,却发现竟是因为世间不容、真意难言、君心别付、求而不得。


蓝湛又拨动忘机琴,弦上走出十数音,意为“情不论男女,皆不可强求”。他不确定这话是对那个怨灵说的,还是对梦里那个施暴的自己说的。听了这话,那灵愤怒反诘你如何懂我心情,没想到蓝湛直接就答了一个字:懂。


那灵愣了一愣,平静下来。因生前只是寻常人家,不识仙门,只将蓝湛当作道家一派。


“道长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,竟然也会有七情六欲吗?”


“人非草木。但发乎情,止乎礼,早日转世投胎去吧。”


“我就是因为止乎礼三个字,一直忍着,才变成现在这样。”


 这灵有一幼年好友,生生忍住了思慕之心,直到亲眼看着对方娶妻成家,一病不起郁郁而终,生前并未害人,死后却游荡于好友家中,化身新妇打扮,将好友妻室吓出病来,这才有苦主求助仙门一节,可巧蓝湛来到此地,帮兄长传些话给驻守此处的一族,接下来就要自行去夜猎,便主动应了此事。


 “如不规束行为,可能更加无法转圜。”


蓝湛答。既已准备让此灵安息投胎,有些事说了也无妨,也算给自己没有出口的心情找一个倾诉的对象。


“在梦里,我有强迫对方。”


听了这话,那灵沉默不语。


即使是梦境,无视心上人意愿也是禽兽之举,有违蓝湛内心道德准则,但每次入此梦,无论他怎么反复告诉自己不可用强,都会如此发展下去。他已经开始怀疑,如果当年真将魏婴带了回去,魏婴会不会诸多反抗,找机会溜走,然后他们就真的会发展到无可挽回的这一步。


“我还是不甘心。如果重来,起码我会告诉对方。”


“也可能会被拒绝。”


“道长被拒绝了?”


“是。”


那灵又沉默了。


“那道长你会不会变成我这样?”


蓝湛艰难地答道:“不会。”


“就算见到他成亲也不会?”


对于寻常人家来说,身死即魂消;对于仙门世家来说,也还有一丝希望。但此灵只是寻常人,说多了也不懂,蓝湛便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承认道:“他已不在人世。”


“……是我冒昧了。”那灵也算通情达理,顿生同病相怜之感,身形渐渐变得透明起来,“今日方知,世上并非只有我一人心中凄苦……道长,我怨气已消,就此别过。”


 


承认之后,心理上反倒跨过了一个坎,身死便身死,也算不上彻底绝望。携避尘、负忘机,踏遍异象之地,终生寻他便是。


离开之前,蓝湛注意到屋角有两三本书掉落在地,习惯性地过去捡起,想要放回书架上时,偶然瞥见了内页。


此物聊解相思之苦,却也徒增相思之苦。


之后的梦境更真实起来,然而魏婴似乎只有痛苦。蓝湛知道这又是一种隐喻:若是真的被软禁,就算还有命在,对魏婴来说也如死去一般。


  


(7)


 “蓝湛,好蓝湛,二哥哥,我告诉你怎么办,你快亲我,你亲我我就不疼了……”


  


睡下没多久蓝湛就醒了过来,还有些难以置信地动了动脖子,拉开一点距离看过去。魏婴环抱着他的腰,微微蜷着,头枕在他胸口。 


几日前在野外第一次身心交融,魏婴为了忍痛曾经跟他索|吻。今夜又入此梦,一直纠结于强暴情景始终无解的他想到此节,福至心灵一般试着去亲吻魏婴,天从人愿,梦中的魏婴竟然真的得到一丝缓解,不仅服从,甚至对他提出要求,主动引导。


蓝湛心里那点自责和自我否定完全化去,梦境至此,也终于是完成了。 


因为有梦里情景为戒,生怕一不小心真的做出无可挽回之事,重逢之后他硬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行为,有一次还不惜击晕自己,苦等到魏婴主动出手表白,才终于放心回应。抓了他的话柄,这几日没给他留过半分体力,虽然还是让他能保证丑时入睡,但头晕目眩腰酸背痛,巳时都起不了床,然后像当初骚扰那兔子一般,反复折腾醒他然后等着他一通乱亲,心里满足得快要得道升仙。


 


为一人而入红尘,何其有幸,那一人终是愿伴自己走这红尘。


 


魏婴被他闹醒,抬头眯眼看到天色仍是黑的,重新埋头回他胸口,嘟囔道:


“又来?今天的份不是已经完成了吗?”


“是昨日。卯时已过。”


 


END


 


2016.12.30 修文:


关于用意。


最初写的时候比较匆忙,此次修文感觉遣词造句还有诸多可以细磨的地方,还好从大家的反应来看,想要传达的讯息,初版也都成功传达到了。


的确会有人一时难以分清梦境和现实而对强暴情节产生抵触感吧,我一开始也觉得挺震惊的啦。要是能给出一个合理解读,让觉得不适的人看了之后能够接受,就是我作为读者作为粉丝,能为作者、作品和角色做的最有意义的事了。




关于私设。


基本上都是推演。


比如抹额如此重要,比如先祖如此深情,长辈肯定要当作规矩和知识来说啊,于是小辈肯定也会追问啊,所以我感觉,蓝家人只是严守礼法,并非榆木疙瘩不识情爱。


比如蓝家这种每一个年龄段的长子/首徒言行都比较温和的模式,可能也是职责所在,跟人打交道多而自然形成的,目前蓝曦臣和蓝思追形成印证,青蘅君只是未形成印证,也不算打脸,只是本文内的时间点所限,没法把思追和景仪也列出来做论据了。




关于改动。


这次修改的主要是蓝曦臣的部分。起码三篇被打脸都是因为蓝曦臣……初版岐山射箭大会,并未明说蓝忘机被扯掉抹额的时候蓝曦臣是否在近旁,我就私设为他是事后听说,新修版明确了他当场知晓,所以我也得跟着改改。




最后,还是觉得,明明可以写得更深入更贴近原文一点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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